院内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,凝固成了冰。
所有缇骑,包括北镇抚司千户赵恪在内,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,心脏被一只名为恐惧的巨手捏得生疼。
为首的女官云袖,面容冷峭如霜,手持一卷明黄懿旨,却并未展开。
她身后,是两列身着重甲的宫中禁军,沉默如铁,森然的杀气将整个悬镜司的后院化作了一座无形的刑场。
云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,每个字都像是一块冰,砸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。
赵恪心中一沉,正要上前解释徐恪病重无法接旨,云袖那双冰冷的凤眸却已经扫了过来,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。
她没有理会赵恪,只是淡淡地抬了抬手,指向院外。
“陛下就在外面等结果。”
她顿了顿,声音愈发寒冷。
“三天之期,还剩最后半个时辰。”
这句话,比任何圣旨都更具杀伤力。
它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,轰然压下,让在场所有人的膝盖都软了下去。
赵恪瞬间明白了。
这不是来催促的,这是来行刑的!
半个时辰后,若无结果,等在外面的就不是女帝的凤驾,而是屠戮整个悬镜司的刀斧手!
绝望,如同瘟疫,在缇骑们之间迅速蔓延。
每个人的脸上都失去了血色,一片死灰。
就在这死寂的绝望中,赵恪猛地一咬舌尖,剧痛让他混乱的大脑清醒了一瞬。
他知道,此刻他代表的不是自己,而是病榻上那个将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都赌上去的少年。
他深吸一口气,猛地向前一步,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冠,对着院门外那模糊的凤驾轮廓,长揖及地,用尽全身力气,发出一声洪钟大吕般的嘶吼。
“启禀陛下!”
“指挥使大人虽身染沉疴,却已于昨日找到破案之法,名曰‘追魂’!”